我心中的海鸥乔纳森
文／一班韦显禄（贞丰二中）
记得大学时我的古汉语老师陈朝阳，是一个学识深厚而异常严谨的人。而古汉语又是当时大学教程最难学的学科，所以我们对陈朝阳老师都很敬畏——敬重并畏惧着。最怕的就是考试被＂杀＂，所谓被＂杀＂，就是毕业考试成绩不及格而要补考。
2017年4月，初夏时节，来到美丽的杭州培训学习。因而得以认识蔡朝阳老师，他极力地推荐一本书，就是《海鸥乔纳森》。印象中的蔡朝阳老师，从文字与图片的了解中，认为他与我的老师陈朝阳相类似，是个渊博而严谨且很尖锐的人。
蔡老师中等个子，结实而有些黑，看上去颇为倔犟的样子。他40多岁，却显得英气勃发，乌青黑亮的头发，没有掺杂一缕白丝。但他今天由于感冒的缘故，声音很沙哑，昨天刚讲完一天的讲座。大家都期待着蔡老师又会怎么解读一本书——《海鸥乔纳森》。颇为有些意外的是，像拉家常式的。蔡老师轻言细语的，满脸微笑地拉开了课堂的序幕。听课的人不算多，30多个人，没有一个班学生的人数多，就像平日里的课堂一样。蔡老师先从一本书的出版讲起，然后告诉我们《海鸥乔纳森》这本书对他一生的影响很大，他在33岁时才读到这本书，语气中有些相读恨晚之意。
蔡老师是杭州很出名的高中语文老师，现在已经离开体制，成为一名独立教师。他对当代中国基础教育的体制与现状，有许多独特的思考与判断，与郭初阳、吕栋，并称为＂浙江三教师＂。独立出现行教育体制外的他，可以有更自由的时间和空间去追求教育和写作。
在这个做独立教师的决定中，《海鸥乔纳森》这本书对他的影响很大。他的青少年时期，就像乔纳森一样，被给予＂偏激＂＂奇特＂的指责。他特别喜欢读书，即使在吃午餐时，也会将一本书放在桌旁，一边吃饭一边读书。显得很扎眼，奇特与众不同。同事们说他是在故意＂装逼＂，他却说：＂一个人能这样装逼20年，他就变成＂牛逼＂了。大家一阵轰堂大笑。蔡老师很幽默。很多人看他这样，都纷纷要帮他介绍对象，想让他在＂有老婆孩子热炕头＂的生活中，收敛这些偏激的行为。结果，都没有成功。
课堂就在这样聊天式的，不经意的氛围中展开。蔡老师这＂奇特＂的乔纳森式的经历与话家常式的讲解，一下子拉近了他与大家的距离，走到了大家的中间，走进了我的心里。他的严肃高深的形象，顿时消融在我的回忆中。我一下子也回到我的青少年时代去了。我的青少年时代，与蔡老师的＂偏激＂＂奇特＂有相类之似，但内容却是相反的。蔡老师是难掩锋芒的才华，坚毅果敢的追求；而我是胸无丘壑的沉默，自卑畏惧的封闭。但即使如此，蔡老师的回忆，引起了我深深的共鸣，冲击着脆弱柔软的心灵之堤。催我泪下。所以，当蔡老师安排大家发言交流体会时，我竟有些冲动，第一个起来发言，迫切地想要表达我内心深处的这份触动。虽然我知道，我确实讲得不好。
蔡老师又让每一位老师都来读《海鸥乔纳森》里，自己最想读的一个句子。老师们就像平日里自己的学生上课起来读书一样，认真地读着自己阅读时勾画下的喜欢的句子。读得都很投入，声情并茂。就这样，在很平常而安静的教室里，我们跟着蔡朝阳老师，一起走进《海鸥乔纳森》这本书。《海鸥乔纳森》是一本童话作品，篇幅不长，却是有童话般的美丽，有深邃的生活哲理，有砥砺人心的巨大力量。课堂上，我们每读一处，蔡老师总能结合自己的经历和感悟进行点拨与解惑。这是需要有深厚的学识与丰富的情感经历才能做到的。蔡老师就是这样一个学识渊博而情感精彩的导师。
轮到我朗读了，我读的是下面这段文字：
＂你必须学着去了解真正的海鸥，看到他们各自良善的本性，并且帮助他们发掘自身的优点。这才是我所说的爱。当你领悟个中窍门，自然就会乐在其中。＂
——你不要留恋过去，虽然过去确可留念；你不要希冀将来，虽然将来确可希冀。我们要努力现在。
——这，不正是在说教育吗？
后面两段是我作的批注。蔡老师点评说：＂韦老师很钟爱教育啊!＂这句表扬，让我高兴了许久。所以，在教育里，老师要恰当地适时地多进行表扬。
没有专家讲座般的大场面，也没有激扬高昂的演说。就是平静地解读着一本书，解读着一本＂伟大的作品＂。蔡老师也没有坐在高高的讲台上，在进行高深的＂传道授业＂。一切都很平常，一切都是常态化。听这样的课，在杭州，在西子湖畔。给人的感受是静美与淡定的。就仿佛不是在教室里，而是尤如置身西子湖畔一般。心中总是联想着＂欲把西湖比西子，淡妆浓抹总相宜＂的千古佳句。
但是，在安静平常的课堂里，却始终有一只飞越苍穹的海鸥——乔纳森振翅翺翔。从初始的遭受质疑，到被排挤放逐；从尝试成功的鼓舞，到冲破云层触摸天空的成就；从突破自我到最后的传道后来者。乔纳森从未停止过飞翔的梦想，也从未放弃过追求梦想的执着与探索。
今天的课，让我深深的感触：蔡朝阳，就是这样的一位老师。他是杭州西湖上空上飞翔的乔纳森，是我心中的乔纳森。
